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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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罵
知杳突突一陣說完，發現徐識淩不但沒生氣，反而他眼尾上揚，似乎在笑？
“……”知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搭上她今天的眼妝，確實是那個意思。
手機在手心振動，知杳低頭看到知季發的消息。
她說：“徐識淩，我走了。”
徐識淩上前輕輕拉住知杳的手腕：“知杳，公司最近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最近半個月我都不會在雲圳。”
“……”知杳神情微怔，隨即她垂目遮掩住眼底流轉的情緒。
徐識淩上前將知杳攬進懷裏，他下巴抵在知杳發頂，鼻息間還能聞到知杳洗發水的味道，像小蒼蘭。
他嗓音繾綣：“知杳，本來今天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的，但是我突然又不想說了，等下一次見面我再告訴你吧。”
知杳小幅度的動了下身子，徐識淩便順從的放開了，他低頭與知杳對視。
指尖突然輕輕蹭了蹭知杳臉頰上的那兩顆痣。
“回去吧，不是還在錄節目嘛。”他說。
他這樣雲淡風輕，知杳莫名湧上一股不好的想法，但下一秒就被徐識淩看穿。
“知杳，如果我不回來了，你會去雲圳找我嗎？”
徐識淩笑了，似乎是被自己問的問題都笑了，他擺手：“算了，逗你的，看給你緊張的，趕緊回去吧。”
知杳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轉身離開了。
徐識淩看著知杳逐漸走遠的身影，漆黑的眼眸變得銳利，隨後他驅車離開這裏。
從停車場到燒烤攤這一路上，徐識淩的那句話一直在腦子裏揮之不去，知杳越想越覺得哪裏奇怪，可又說不上來。
“杳杳回來啦！”
聽到聲音，知杳擡頭，思緒被徹底拉回來。
知季再次充分的展現了他的社牛功力，短短半小時他就完美的融進了這些人裏面，且看不出絲毫破綻，他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知季停下來看向知杳：“姐，快來！坐我這邊！”
知杳點頭，走到知季身邊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然後聽知季繼續跟他們聊天。
她窩在塑料椅子裏放空。
身邊人突然有些激動，還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知杳回神：“？”
她順著知季的手看向知季，卻發現餐桌上其他人視線都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這下知杳是真的有些懵住了，輕輕挑眉問知季怎麽回事。
知季：“姐，我跟甄祝哥說，當年他出道的時候，見月姐和你都給甄祝哥投過票呢！”
感受到對面甄祝的眼神，知杳慢半拍的想起來以前的事情，迎上甄祝的眼神，她表情頗為微妙的點點頭。
“！”甄祝驚訝，甄祝試探：“杳杳姐，你不會是我粉絲吧？”
知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在謊言與真相之間徘徊了一會，她還是點了頭，不過同時也說：“我朋友很喜歡你，當時她找了好多人都給你投票。”
“啊，真想見見你們的那位朋友。”甄祝將只剩瓶底的啤酒一飲而盡。
“有機會的話，你們會見到的。”知杳似乎想起什麽，她笑。
甄祝聳了聳肩，話題不知不覺間轉到另外的方向，知杳聽她們聊天，自己卻很少開口插入話題，腦海裏總是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拿起手邊自己剛剛打開的啤酒，慢慢的喝。
—
“徐總，這是您要的資料。”蔣泉將文件放在徐識淩面前的辦公桌上。
徐識淩停下手裏的工作，他拿過資料翻看了兩眼，隨即問蔣泉：“我記得前段時間你說‘繭’的承辦方撤資了？”
蔣泉在大腦記憶裏快速搜索，他說：“是的，聽說原承辦方好像是想要那個畫家做槍手，其實捧得另有其人，畫家知道了跟原承辦方大吵了一架，當時鬧得挺難看的。”
徐識淩若有所思，他摩挲著指尖，半響：“那你知道那個畫家的後續嗎？”
蔣泉：“小胡挺喜歡那個畫家的，後來聽她說畫家微博斷更了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消息，估計打擊挺大的。”
小胡也是徐識淩的秘書辦公室的。
徐識淩擡眼：“聯系那位畫家，就說我們想跟對方合作，問問他有這個意願沒有。”
他沈吟片刻，又道：“這件事情交給小胡負責。對了，你幫我查個人。”
將自己面前的文件夾推過去，徐識淩看著蔣泉交代。蔣泉拿過文件夾之後見老板沒有其他吩咐，便轉身出去了。
徐識淩在椅子上坐著思索片刻，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落日黃昏，他從廣雲回來已經一周過去了，期間他刻意沒有聯系知杳，意料之中的知杳也完全沒有給他發過消息，側目掃過辦公桌上的手機，徐識淩冷不丁又想到了那日與林鈺的談話。
那天兩人去了林鈺常去的一家露天酒館，徐識淩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林鈺，關於知杳和她叔叔知晉的事情。
林鈺自己也知道就算他不說，徐識淩也會從其他地方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過說白了林鈺畢竟不是知家人，就算他再了解也不可能知道的那麽完全，至於為什麽不找知季，只是看那天知季父母的態度，就知道知季對自家事保不準還沒有林鈺知道的多呢。
——我一直覺得知杳的選擇應該是更廣闊的世界，而不是停在極遠。
這是那天林鈺拎著酒杯，在勉強還算清醒的狀態下看著徐識淩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徐識淩收回視線，他擡手松了松領帶，又轉身坐回皮椅裏。
簽字筆被轉的飛快，徐識淩盯著桌上的手機沈默。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叩響，徐識淩淡淡說了聲“進”，就見剛才還在話語中的小胡，這時抱著一個平板過來，她神色嚴肅。
徐識淩看了她一眼，問：“怎麽了？”
“徐總。”小胡將平板遞過去。
徐識淩接過平板看到熱搜榜，他蹙眉，語氣淩厲：“怎麽回事？”
熱搜榜上#尋覓嘉賓知杳辱罵素人這一詞條十分刺眼，看討論度似乎還有要上升的趨勢。
小胡：“剛才了解了下情況，似乎是知小姐參加節目前的直播錄屏被人爆了出來，熱搜上的突然而且很明顯是沖著知小姐來的。”
“查到了嗎？”徐識淩看著熱搜廣場上全是辱罵知杳的言論，措詞惡劣不堪入目，他眉頭越皺越緊，將平板放在一邊，徐識淩問小胡。
“查到了。”
小胡欲言又止，徐識淩看她這樣，心裏有了猜測，他直接：“錄屏沒有問題，知杳確實罵人了對嗎？”
“是的，徐總。”小胡硬著頭皮點頭。
徐識淩突然松懈，他肩胛骨抵著皮椅靠背，低頭沈默著。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此時安靜的讓小胡背後發麻，她走也不是，留又渾身不自在。
見老板窩在椅子裏不知道在思索什麽，完全沒有要開口吩咐她的意思。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徐識淩腦海裏隱約抓住什麽，只是一瞬間又什麽都沒有了，半響他低頭捏了捏山根，嗓音壓的很低，他囑咐小胡：“註意輿論風向，還有跟《尋覓》的鄭導打個電話，問問那邊什麽情況。”
“是，徐總。”
徐識淩手背向外沖她擺手，小胡瞥了一眼他面前的平板，識趣的直接轉身離開了。
徐識淩盯著面前的平板，屏幕亮著刺眼的白光。
——微博罵的不可開交，當事人卻在青鳥掛鏈接賣貨，這波熱度蹭的，這個叫知杳的心臟也夠強大的。
漆黑明亮的眸子掃過這條評論，徐識淩沈默了會，他單手拿過另一邊的自己的平板點開APP，輕車熟路的點進唯一一個關註用戶。
知杳那張清純面孔映入徐識淩眼底，她眉宇清冷，語速不急不緩的說著自己手邊的貝雕畫。
評論區裏快速刷過的彈幕無一不是辱罵指責，他卻見知杳嘴角勾起笑意，眼神淡淡掃過彈幕，她的眼底有戲謔輕蔑，唯獨沒有脆弱與難堪。
——你也想當208嗎？怎麽唱歌好聽還是演戲好看？？
——所以節目都是有人設的，原來大招都埋這了啊，果然長著一張漂亮臉的就是牛逼就是有資本，呵呵！
——好惡心！罵素人很爽是吧？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吧？黑紅也是紅了是吧？別賣貝雕了直接賣吧，多少錢？
……
輿論導向從來不看真相，只看自己想看的，這些令人作嘔的批判者自以為高貴的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謾罵，內心深處的惡就是如此容易被激發。
徐識淩面無表情的點開直播間禮物贈送區，指尖輕點。
嘭——！
直播間被一串嘉年華直接刷屏，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的霸屏，彈幕臥槽一片，被大佬豪橫的操作炸傻眼，就連知杳也頓住語氣有些被這操作楞住了。
直播間屏幕上方終於彈出了那條系統通知，用戶“℃”炸開隱藏功能——炸彈幕。
徐識淩看到了，知杳看到了，彈幕區的人也看到了，緊接著彈幕刷的更快了！
炸彈幕，這是青鳥APP特有的一項功能，當用戶打賞到一定值會觸發隱藏功能，這種功能即使不用主播後臺開管理系統或者鎖定彈幕，只要粉絲一直連續不間斷的刷禮物達到一定金額數目也可以直接解鎖，不過因為這種功能需要花費不小一筆金額，從青鳥APP上線以來並沒有人真正用過，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功能到底是真是假，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除非碰上個人傻錢多缺心眼的。
人傻錢多缺心眼本人此時並不在乎彈幕什麽情況，他指尖輕點將剛才看到的用戶ID全部拉黑禁言，同時直播公告一直在實時掛這些消息。
——臥槽？？這什麽？？臥槽？？青鳥升級這麽屌了？？
——尼瑪的好有錢，這個噴不了這是真金主！
——鳥上線有個三四年了吧，這功能我踏馬——嗯？？？開眼了！
——這個“℃”誰？此時此刻什麽都不重要了！這瓜我吃！來個人快點餵我，別逼我跪下求！！
知杳大概掃過這些被禁言或拉黑的用戶，她隱約記得這些ID都是剛才彈幕罵她最兇的幾個，那個用戶“℃”還在繼續拉黑ID，評論區此時哪還顧得上罵人啊，全部一水兒的改看熱鬧了，那些難聽的評論漸漸淹沒在震驚當中。
知杳垂眸，她心裏有了大概，視線掃過屏幕上的掛著藍色頭像的用戶“℃”，她指尖摳住桌子邊緣。
“謝謝‘℃’。”她語氣很輕很輕，因著垂眸的動作也讓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很短暫的，知杳那雙淺瞳又看向屏幕，平靜而又淡然。
彈幕區都在想大佬會不會借機在評論區提什麽要求，然而大佬本人依舊保持著一貫的低調作風，只是實時公告上掛的拉黑ID又在說明著大佬還在。
之後一個小時裏，知杳繼續跟網友互動分享貝雕，評論區裏只要一出現罵她的就會被“℃”直接拉黑，並且他還會每隔十分鐘就朝知杳直播間刷幾個嘉年華。
#知杳直播間空降大佬砸錢拉黑評
#被青鳥隱藏功能開眼了
#知杳大佬粉絲“℃”
詞條穩健上爬，熱搜前十知杳自己占了四條，上班上課摸魚沖浪的聞到瓜的氣息，抱著好奇的姿態進去，捧著大佬愛我一次的梗出來。
吃的雲裏霧裏的爬到了知杳直播間，不過等找到的時候直播間卻提示主播已下播，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又自虐般的去微博搜錄屏。
知杳關掉直播之後，看著手機裏不停彈出來的消息，蘇見月的林鈺的知季的還有師兄以及其他的，很多條。
缺了一條，這個念頭來得突然，卻迅速占據知杳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只是潛意識裏卻認定就是缺了一條。
淺瞳一瞬不眨的盯著面前的手機，知杳沈默半響，修長的手指拿過手機，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過聯系人。
耳邊傳來正在通話中的震動聲。
知杳摳著桌角，所有情緒似乎都在被那聲音牽動著。
一下又一下。
“餵。”
一道低沈而又溫柔的聲音取代了機械的震動聲。
安靜的空氣裏，誰的呼吸聲亂了。
又被敏銳的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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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杳突突一陣說完，發現徐識淩不但沒生氣，反而他眼尾上揚，似乎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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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徐識淩，我走了。”
徐識淩上前輕輕拉住知杳的手腕：“知杳，公司最近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最近半個月我都不會在雲圳。”
“……”知杳神情微怔，隨即她垂目遮掩住眼底流轉的情緒。
徐識淩上前將知杳攬進懷裏，他下巴抵在知杳發頂，鼻息間還能聞到知杳洗發水的味道，像小蒼蘭。
他嗓音繾綣：“知杳，本來今天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的，但是我突然又不想說了，等下一次見面我再告訴你吧。”
知杳小幅度的動了下身子，徐識淩便順從的放開了，他低頭與知杳對視。
指尖突然輕輕蹭了蹭知杳臉頰上的那兩顆痣。
“回去吧，不是還在錄節目嘛。”他說。
他這樣雲淡風輕，知杳莫名湧上一股不好的想法，但下一秒就被徐識淩看穿。
“知杳，如果我不回來了，你會去雲圳找我嗎？”
徐識淩笑了，似乎是被自己問的問題都笑了，他擺手：“算了，逗你的，看給你緊張的，趕緊回去吧。”
知杳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轉身離開了。
徐識淩看著知杳逐漸走遠的身影，漆黑的眼眸變得銳利，隨後他驅車離開這裏。
從停車場到燒烤攤這一路上，徐識淩的那句話一直在腦子裏揮之不去，知杳越想越覺得哪裏奇怪，可又說不上來。
“杳杳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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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季再次充分的展現了他的社牛功力，短短半小時他就完美的融進了這些人裏面，且看不出絲毫破綻，他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知季停下來看向知杳：“姐，快來！坐我這邊！”
知杳點頭，走到知季身邊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然後聽知季繼續跟他們聊天。
她窩在塑料椅子裏放空。
身邊人突然有些激動，還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知杳回神：“？”
她順著知季的手看向知季，卻發現餐桌上其他人視線都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這下知杳是真的有些懵住了，輕輕挑眉問知季怎麽回事。
知季：“姐，我跟甄祝哥說，當年他出道的時候，見月姐和你都給甄祝哥投過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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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祝驚訝，甄祝試探：“杳杳姐，你不會是我粉絲吧？”
知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在謊言與真相之間徘徊了一會，她還是點了頭，不過同時也說：“我朋友很喜歡你，當時她找了好多人都給你投票。”
“啊，真想見見你們的那位朋友。”甄祝將只剩瓶底的啤酒一飲而盡。
“有機會的話，你們會見到的。”知杳似乎想起什麽，她笑。
甄祝聳了聳肩，話題不知不覺間轉到另外的方向，知杳聽她們聊天，自己卻很少開口插入話題，腦海裏總是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拿起手邊自己剛剛打開的啤酒，慢慢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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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總，這是您要的資料。”蔣泉將文件放在徐識淩面前的辦公桌上。
徐識淩停下手裏的工作，他拿過資料翻看了兩眼，隨即問蔣泉：“我記得前段時間你說‘繭’的承辦方撤資了？”
蔣泉在大腦記憶裏快速搜索，他說：“是的，聽說原承辦方好像是想要那個畫家做槍手，其實捧得另有其人，畫家知道了跟原承辦方大吵了一架，當時鬧得挺難看的。”
徐識淩若有所思，他摩挲著指尖，半響：“那你知道那個畫家的後續嗎？”
蔣泉：“小胡挺喜歡那個畫家的，後來聽她說畫家微博斷更了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消息，估計打擊挺大的。”
小胡也是徐識淩的秘書辦公室的。
徐識淩擡眼：“聯系那位畫家，就說我們想跟對方合作，問問他有這個意願沒有。”
他沈吟片刻，又道：“這件事情交給小胡負責。對了，你幫我查個人。”
將自己面前的文件夾推過去，徐識淩看著蔣泉交代。蔣泉拿過文件夾之後見老板沒有其他吩咐，便轉身出去了。
徐識淩在椅子上坐著思索片刻，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落日黃昏，他從廣雲回來已經一周過去了，期間他刻意沒有聯系知杳，意料之中的知杳也完全沒有給他發過消息，側目掃過辦公桌上的手機，徐識淩冷不丁又想到了那日與林鈺的談話。
那天兩人去了林鈺常去的一家露天酒館，徐識淩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林鈺，關於知杳和她叔叔知晉的事情。
林鈺自己也知道就算他不說，徐識淩也會從其他地方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過說白了林鈺畢竟不是知家人，就算他再了解也不可能知道的那麽完全，至於為什麽不找知季，只是看那天知季父母的態度，就知道知季對自家事保不準還沒有林鈺知道的多呢。
——我一直覺得知杳的選擇應該是更廣闊的世界，而不是停在極遠。
這是那天林鈺拎著酒杯，在勉強還算清醒的狀態下看著徐識淩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徐識淩收回視線，他擡手松了松領帶，又轉身坐回皮椅裏。
簽字筆被轉的飛快，徐識淩盯著桌上的手機沈默。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叩響，徐識淩淡淡說了聲“進”，就見剛才還在話語中的小胡，這時抱著一個平板過來，她神色嚴肅。
徐識淩看了她一眼，問：“怎麽了？”
“徐總。”小胡將平板遞過去。
徐識淩接過平板看到熱搜榜，他蹙眉，語氣淩厲：“怎麽回事？”
熱搜榜上#尋覓嘉賓知杳辱罵素人這一詞條十分刺眼，看討論度似乎還有要上升的趨勢。
小胡：“剛才了解了下情況，似乎是知小姐參加節目前的直播錄屏被人爆了出來，熱搜上的突然而且很明顯是沖著知小姐來的。”
“查到了嗎？”徐識淩看著熱搜廣場上全是辱罵知杳的言論，措詞惡劣不堪入目，他眉頭越皺越緊，將平板放在一邊，徐識淩問小胡。
“查到了。”
小胡欲言又止，徐識淩看她這樣，心裏有了猜測，他直接：“錄屏沒有問題，知杳確實罵人了對嗎？”
“是的，徐總。”小胡硬著頭皮點頭。
徐識淩突然松懈，他肩胛骨抵著皮椅靠背，低頭沈默著。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此時安靜的讓小胡背後發麻，她走也不是，留又渾身不自在。
見老板窩在椅子裏不知道在思索什麽，完全沒有要開口吩咐她的意思。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徐識淩腦海裏隱約抓住什麽，只是一瞬間又什麽都沒有了，半響他低頭捏了捏山根，嗓音壓的很低，他囑咐小胡：“註意輿論風向，還有跟《尋覓》的鄭導打個電話，問問那邊什麽情況。”
“是，徐總。”
徐識淩手背向外沖她擺手，小胡瞥了一眼他面前的平板，識趣的直接轉身離開了。
徐識淩盯著面前的平板，屏幕亮著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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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被一串嘉年華直接刷屏，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的霸屏，彈幕臥槽一片，被大佬豪橫的操作炸傻眼，就連知杳也頓住語氣有些被這操作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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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識淩看到了，知杳看到了，彈幕區的人也看到了，緊接著彈幕刷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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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傻錢多缺心眼本人此時並不在乎彈幕什麽情況，他指尖輕點將剛才看到的用戶ID全部拉黑禁言，同時直播公告一直在實時掛這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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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杳大概掃過這些被禁言或拉黑的用戶，她隱約記得這些ID都是剛才彈幕罵她最兇的幾個，那個用戶“℃”還在繼續拉黑ID，評論區此時哪還顧得上罵人啊，全部一水兒的改看熱鬧了，那些難聽的評論漸漸淹沒在震驚當中。
知杳垂眸，她心裏有了大概，視線掃過屏幕上的掛著藍色頭像的用戶“℃”，她指尖摳住桌子邊緣。
“謝謝‘℃’。”她語氣很輕很輕，因著垂眸的動作也讓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很短暫的，知杳那雙淺瞳又看向屏幕，平靜而又淡然。
彈幕區都在想大佬會不會借機在評論區提什麽要求，然而大佬本人依舊保持著一貫的低調作風，只是實時公告上掛的拉黑ID又在說明著大佬還在。
之後一個小時裏，知杳繼續跟網友互動分享貝雕，評論區裏只要一出現罵她的就會被“℃”直接拉黑，並且他還會每隔十分鐘就朝知杳直播間刷幾個嘉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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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雲裏霧裏的爬到了知杳直播間，不過等找到的時候直播間卻提示主播已下播，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又自虐般的去微博搜錄屏。
知杳關掉直播之後，看著手機裏不停彈出來的消息，蘇見月的林鈺的知季的還有師兄以及其他的，很多條。
缺了一條，這個念頭來得突然，卻迅速占據知杳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只是潛意識裏卻認定就是缺了一條。
淺瞳一瞬不眨的盯著面前的手機，知杳沈默半響，修長的手指拿過手機，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過聯系人。
耳邊傳來正在通話中的震動聲。
知杳摳著桌角，所有情緒似乎都在被那聲音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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